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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德华·霍普:二十世纪的纽约孤独

绝对艺术 2023-11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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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Self-Portrait, 1925


1882年的一个夏天,爱德华·霍普(Edward Hopper)出生在美国纽约旁边的一个小镇。他好像天生身上就写着“孤独”二字,他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画着画,虽然身高超过1米8,却总是因为不合群被大家欺负,在学校里也是沉默寡言。霍普在前往巴黎游学之后回到家乡纽约,而他学成归来后看到的,正是1920年的美国,这个时代被誉为美国的“黄金20年代”。

Little Boy Looking at the Sea, 1891

 

这时一战刚结束不久,经济迎来了高速发展。大批人来到城市,追寻美国梦。就像霍普所在的城市纽约,高楼大厦纷纷拔地而起,工业流水线生产的消费品被快速送往人们手中,一个巨大而充满诱惑力的商业社会在逐步成形。而这同时也是疯狂享乐的“咆哮20年代”,姑娘们从紧身胸衣和传统家庭中解脱出来,夜晚会穿着无袖短裙去参加party。小说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曾这样描绘:那个时候人们的疯狂派对,连榨汁的橙子皮和柠檬皮都可以堆成小“金字塔”。

New York Interior,1921


人们纵情饮酒享乐,追寻美国梦,这样热闹的享乐主义,却造就了最孤独迷惘的一代。一战以前,美国人还遵循着维多利亚时期简朴节制的生活观念。但是仅仅十多年,整个社会好像都变了样。人们开始离开家乡,前往都市,不再奉行上一辈所坚持的传统观念和生活方式,城市内也逐渐形成了一个“陌生人社会”。

House by the Railroad,1925

1925年,他画出了《铁道旁的房屋》这幅作品,日后这幅画成为了美国艺术的经典之作,也是霍普一系列荒凉都会画作的开始。霍普的画风也逐渐显露,包括有锐利的线调和大幅的块面;诡异的灯光(非正常的日光、多为人造灯光;如日光灯)也是特点之一。霍普企图在平凡的主题场景,如加油站、汽车旅馆或一条街上,添加寂静的情感。

 Sunday, 1926

在这幅《周日》中,我们能感受到空阔场景与单独个体之间形成的沉默对峙,环境开放却也幽闭,人物若有所思,却好似静止定格。此刻的时间恍若一条永无尽头的直线,而人明明看似有着无限的活动空间,却又动弹不得,只得枯坐。画面中暖色与消沉的暗色相互映衬,却显得暖黄愈加孤冷。场景弥漫着苍凉和萧条,时代仿佛被遗弃。


Automat,1927

这样的画作置于彼时美国的时空,好似真的预示了即将到来的人民信仰的崩塌,短短几年后,美国便进入了经济大萧条时期。


Room in New York, 1932

 room in brooklyn,1932


在霍普的画作中,会看到偌大的城市里,好像到处都是孤独的人。黑夜映衬下的餐厅里,穿着时尚的女孩仿佛在等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人。空荡荡的车厢里,人们专注于自己的事,不会交谈,也不会目光对视。一座城市的清晨,刚刚起床的女人呆呆伫立在窗口,好像突然忘记接下来的这一天该怎么度过。敞开的玻璃窗旁,一个男人仿佛已经独坐了一整夜。虽然身边就是形影不离的恋人,却仍然在这一刻感到巨大的孤独和茫然。

New York Movie, 1939
Nighthawks,1942

明明是繁华的都市,为什么到处都是和自己一样孤独的人?在这里,你可以不用接受任何束缚,同时,好像也不用和任何人有联系。每个人都好像一座孤岛。这种孤岛般的“孤独和迷惘”在霍普的经典作品《夜游者》中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。反观当下高速发展的都市社会,每个“打工人”也许都能从霍普的画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并找到一丝精神慰藉。

《13个雪莉:现实的幻象》(Shirley-Visions of Reality)


霍普的画作在后来被摄影师们仿效,创作者以霍普为灵感创作了很多艺术作品,更有人评价霍普是“从未拍过照的摄影师”。在影视领域,霍普的艺术美学也影响了包括希区柯克的等诸多导演,创作者们纷纷在自己的电影作品中向霍普的经典致敬。而奥地利导演Gustav Deutsch则将霍普的13幅画作直接拍成了电影《13个雪莉:现实的幻象》(Shirley-Visions of Reality),从光影、色调、构图等各方面都高度还原了霍普的原作。


Sun in an Empty Room,1963

“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,你必须学会对抗人生的寂寥”。观看爱德华·霍普的画,人们总会找到自己的答案。画中渴望与失望的现代人的生活,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,在他绘制的景色中,每一笔颜色、每一次留白都精准地映射出他心中所见的美国现代式生活,他的画作就像那个时代的一面镜子,折射着那个时代的文化背景和社会动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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